海壤。

我是瑞德,更新不勤快,脑洞不刺激,慎fo,但欢迎唠嗑(…)

【同人/孙朴】沉。(依旧是短篇一发完!)

Sunpark.




孙杨没告诉任何人他每晚都在做同一个梦。

在梦中,他比以往更加清醒地知道这是一个梦,身处如同去过的所有游泳馆的某一部分拼接而成的场所,头顶一方如墨黏稠的黑寂夜空。耳边萦绕无数堪堪莫辨的杂音,音质好像被刻意划坏的磁带,甚至还有若有似无的电流呲啦干扰。光怪陆离隶属不同时空的光影于此刻婆娑交错,模糊边沿,暧昧感觉,包裹视线。

这能告诉谁呢?「游泳名将孙杨噩梦不断 疑似压力过大致精神出现问题」?再说,关键在于这种梦也并没有给他带来负担,反而有小题大做之嫌。

——唉。

一向没什么冗余烦扰的孙杨此刻也耐不住叹了口气,抬手将渐变红白双色的运动服拉链拉至最高后抬腿步出房间。恰属深夜,从半阖的窗子即可窥见一样黑魆的天空上只有几颗闪烁清秀金属光泽的单薄星子。他习惯性将双手拢到耳侧,假装这样就能听到时间在超越一切永恒的天上行走横游,能听见丈量一切情感的亘古衰变革新,能听见这个城市千万颗心脏或活泼或垂老地跃动。 每次戴上泳帽都有种在这么听风的感觉。他想,一边还暗暗唾弃自己真他妈会胡思乱想。

走到游泳池边,只有一汪映着月光徜徉的温软池水。孙杨在池边空场蹲下身,一手收在口袋里另一手往下去搅水,还百般聊赖在脑海中勾画月光逐波的轨。——以往他可没这么矫情,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蓦地,玩水的世界名将听到一点窸窣声音。

他抬头去望,倏然瞳孔微扩唇口展阖,心口一点涩酸攀及,随后被一阵雀跃的欢愉吞没——朴泰桓穿着那身显眼的国家队服站在另一侧,笑意俨俨温和。

「Park——!」

孙杨几乎是蹦起来的,全身肌肉连着血脉一起沸腾起来,促使他直接大跨步奔跑起来去找他。而对个的朴泰桓却突然也开始转头奔跑不顾孙杨在后面边跑边语无伦次地大喊大叫,也好在游泳馆距寝室不算太近。

他追着他几乎没顾及沿途经过,甚至于奇怪为何自己没感到疲累。而就在此时朴泰桓突然停了下来,孙杨为避免因惯性撞到他也跟着勉力停下,双手撑在膝上抬头正要笑着询问他为何要跑——年长的那个就突然间消失了。

是的,朴泰桓就在他眼前凭空消失了。

孙杨这时才来得及环视四周。模糊空间,头顶黑夜,拼接破碎:原来还是梦里。

——他突然明白为何会做这个梦,偏偏是这个梦,偏偏是游泳池。 偏偏跑的是朴泰桓,逐的是他自己。

回忆犹如洪水迸发而泄,透过泳池斑驳清浅的池水他看到第一次见到朴泰桓游泳的自己,他看到坚定游泳理想的自己,他看到第一次与朴泰桓一同参赛的自己,他看到与朴泰桓手掌相贴的自己…… 他感觉自己泪腺好像过于发达。

「Have u seen my Park?」

「我挺…我真的挺心疼他的我…」

「朴先生——!」

五。

孙杨抬头看了看突然开始涌动的天空,将外套拉链拉开遂整个儿丢在一旁。

四。

抬手扣紧泳帽,边沿一圈儿还是箍得他有点灼烧的疼痛。

三。

泳镜,每次都不习惯,每次都和泳帽一样必须要戴。

二。

蹲下,举臂。

一。

纵身入水。

星斗如液体自窗中涌泄而下,在身边,在眼前,在鼻尖。孙杨伸手碰着朴泰桓的脸颊,毫无实质感觉,因一切皆梦,因缘法无缘。他的指腹在看了无数次的颊上轻碰,周遭温软水流裹着星辰缓缓轻挪;孙杨觉得自己又要哭了,他克制不住。他倾身上去虔诚又小心翼翼吻他的嘴唇,好像他曾千百次这么做过,好像他已幻想到这般虚无缥缈的愉快。

一下就好。

他压着全数情感倏然肆虐横行,在这个夜晚来势汹汹反噬其心。友达以上而恋人未满,他是这样想的,还觉得很操蛋。「朴泰桓」。是缄言的咒,莫溺的爱,是眼神交错的温,是手心相贴的熨。

黄粱一梦醒,

还是…朋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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